滋生在好奇和舒适的沃土上,引得路荣行茫然又期待。
他忍不住却又无法想象,不知道即将长成一个男人的关捷,会是什么模样。
在《傲慢与偏见》里,伊丽莎白问达西,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,达西说他也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间,他说他爱上得很早,发现得却很迟。
或许在路荣行和关捷这里,他们的爱情,也是情爱的万千状态中的这一种。
路荣行是有点提不起精神,但这瞬间他还不想睡,他平时不会说这种确认别人用心的话,他心里明白就行,也会领情。
可现在的气氛让他想说,他很享受关捷关心他的模样,并且有点贪心,想要看见或听见更多。
“不困,”路荣行口是心非地说完,抽出口袋里的左手,伸出被子在床板上拍了拍,“你坐过来,咱们谈个心。”
他真是关捷见过的失意党里的一股清流。
比如峰哥失恋了,哭得在床上蹬腿,他姐不高兴,卧室都不让他进,只有路荣行才会主动要求谈心。
关捷求之不得,立刻坐在了他拍的地方,为了朝向路荣行,他还屈起右腿来打横压在了床上,左腿直直地蹬在地上,坐姿豪迈地说:“来了,谈什么?你先起个头。”
路荣行的脸往这边歪了个小角度,他看着关捷沉默了两秒,突然笑了:“先谈你吧。”
关捷一秒变成丈二高,摸不着头脑地说:“谈我?我有什么好谈的?”
他心想不是谈你吗大哥。
路荣行的眉眼慢慢地舒展开,愉快得让关捷莫名其妙,他说:“谈一下你是不是喜鹊嘴,今天说的事情都中了。”
关捷只听过乌鸦嘴,乍一听乐了,蹬鼻子上脸地说:“你才发现,本鹊神就是这么的灵。”
在自己脸上贴金的同时,关捷的脑子也在飞转。
他今天说了几箩筐的话,绝大部分都是为了转移路荣行的注意力,而东拉西扯的废话。
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内容不多,而没有一点智商,关捷也搞不了竞赛,他飞速过了下今天的经历,结合路荣行接完电话前后的状态差,不太确定地将重点放在了家庭方面。
关捷不自觉往前压了下身体,试探地说:“是不是……跟建新叔有关?”
路荣行垂下眼帘,心里百感交集:“嗯,你说的是对的,他刚给我打电话,我问他了。我爸说,他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,他跟我妈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就是人流手术室的门口。”
关捷听得心里突然“咯噔”一响,被那个始料未及的“人流”吓了一跳。
他不知道汪杨当年为什么要去那里,但这个字眼让关捷有种失去的惶恐。
就像路荣行无法想象未来的他一样,他也没法想象完全剥除路荣行的过去。
平凡又还算顺利的成长岁月给了关捷一种错觉,他拥有和经历的一切都是理所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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